住在Soho,甚麼樣的怪事都會有。
十二月三十一號,看《性與城市》前,先與一作家朋友去上海餐館吃飯。走在Broome街上,大家停下來,在寒風中點煙,火光一閃中,發現左後方的玻璃門後有三張臉,非常熱情地對我們招手。然後看到一個招牌:psychic。相當於中文中的「風水、命理」。
作家朋友說:「走吧。」他很不信這一套。
走了十步,我說:「為甚麼不看看,今天是2001最後一天。而且我在這邊住了幾個月,在這街上走了有一百遍,卻不知道離我家二十米遠還有這麼一個算命的地方。豈不很有趣?」
走進去,問那女人從何而來?答:「從羅馬尼亞。」OK,從東歐漂泊到美國的吉卜賽人。
玩她們的"Carrot"牌。一一道出我的命運,特別是新年2002年的運。反正是很好、很好,加很好。她問:「你從哪裏來?」答:「中國。」
「好吧,」她說,「你要小心,在中國有太多人在嫉妒你,有些人表面上與你友好,其實心裏還是嫉妒。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我簡直要笑出來,好像她說的還蠻準的。
然後與朋友吃飯。兩個小時後,從飯店走回我的公寓,走到剛才算命的地方,卻甚麼也不見了。連那個寫着"psychic"的招牌也不見了。
真是如:黃粱一夢,夢中進了狐狸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