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測試做了，聽說比你們中國的北京牛黃丸還要好一點。」北韓導遊黃導，在平壤前往開城的路上，介紹起北韓的「安宮牛黃丸」，言語間滿是自豪：「我們朝鮮的開城人參也很有名的，種植方法只有這邊王家村的人才知道，我也只知道開城人參只曬上午的陽光，養了6年才會入藥。」據聞，有不少廣東團到北韓，不是為了探秘，而是為了大手購買開城人參。有趣的是，老一輩廣東人不諳普通話，北韓導遊為了應付這群土豪，對廣東話甚有興趣。

「廣東團去是真嚇人，成箱買的，而且不看好還不買，每回廣東團都是先開一盒驗貨，因為怕質量不行，團團都是，驗完一次後就開始成箱的拿。」筆者在遼寧省丹東市的中國旅行社報團時，中方旅行社會派出一名中國導遊隨行入朝。「胖導」當了導遊3年，他說：「我們都愛帶廣東團。」發這句微信訊息還附帶一個側眼紅臉微笑的表情符號。「在朝鮮只有賣人參和安宮丸（我們）會有一點佣金。」

「胖導」這個東北人，向筆者這個香港人，介紹起廣東人如何炮製北韓名藥：「廣東那邊常年吃安宮牛黃丸，而且他們經常用人參煲湯，這是那邊居民的習慣，他們認（得）這個東西，也多少懂這個東西，每個廣東團都是如此。」

中國名店「北京同仁堂」生產最標誌性的名貨，莫過於是其牛黃丸，但是品牌屢有藥物安全問題，北京同仁堂今年3月還被「中國質量獎」剔除，百年老字號都靠不住，也難怪中國人要跑到外地搜羅「好藥」。

那麼重點來了，胖導口中「廣東團必買的」安宮牛黃丸和開城高麗人參怎麼賣？「（人參）賣2,000（人民幣，下同，約2,332港元）一盒，一盒裏面14至16根」，他強調，每根都是6年以上的參，因為一些東北地方也有種高麗參，可是大部份都只種了3年，自然沒那麼珍貴，「朝鮮高麗參是最好的」，而安宮牛黃丸，胖導賣400元（約466港元）一盒，每盒有6顆，他說：「我是（北韓方面）熟人能給稍微便宜點。」

不過，4天3夜也不見胖導像個水貨客一樣，手上拿着一堆貨，他說：「我自己背那（貨）我就好累死了！」出入北韓3年，多少也有點人脈，胖導說：「我一般不自己帶，都是朝鮮人幫我帶，東西都直接送我店裏了，而且我的量大。」

「香港人是說廣東話對吧？」想起第1天，北韓的黃導看了筆者和同行朋友幾眼，說香港人長得跟內地的不一樣，說不上來具體的不同，可是就是不一樣，他目標明確的問對了人，說：「教我幾句廣東話吧！」於是，筆者就教了幾句男女老少都愛聽的「靚仔」、「靚女」等等的話，寒暄間固然會問他為甚麼想學廣東話啊？他說：「現在要我們學廣東話，好多人，有時候我（用普通話）講解，他們聽不懂！」

另一名只有24歲的北韓美女導遊小美，在步上中朝友誼塔的樓梯時，也挽着筆者的手臂，用甜膩的聲音說：「教我幾句廣東話吧！」當時是冬天，她的臉紅撲撲，講「靚仔」、「靚女」特別可愛。

「哈哈，這個不管是廣東（話）和上海（話），他們都想學，因為有時候真的聽不懂方言，而且客人買東西時問的話根本聽不懂！」畢竟旅遊業是北韓一大收入來源，胖導所言甚是。

《蘋果》特約記者　周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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