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殺69女性製香腸 首6宗僅二級謀殺罪成
加豬農劏人輕判
加拿大豬農殺手皮克頓(RobertPickton),涉嫌殘殺多達69名妓女和吸毒女性,更將部份屍體攪成肉醬餵豬和製造香腸發售,寫下加拿大史上最恐怖的連環兇殺案。這宗令陪審團發噩夢、記者作嘔的連環兇殺案,前天(周日)有其中六宗命案的第一擊裁決:儘管警方在他的豬場搜出至少31名女性殘肢,多名證人指證他殺人如宰豬,皮克頓被判六項一級謀殺罪不成立,二級謀殺罪成。僅二級謀殺罪成,有受害人家屬指判得太輕。
這場加拿大史上的世紀審訊,持續了近一年,由於蒐證困難,58歲的皮克頓被控謀殺26名女子,六宗命案前天裁決,其餘20宗明年1月開審。由七男五女組成的陪審團,經十天退庭商議,在細小昏暗的法庭內,由陪審團團長首先宣佈他六項一級謀殺罪名不成立,死者親友大叫:「不!」聽到二級謀殺罪成,他們都流淚擁抱,兩名女陪審員也忍不住拭淚。皮克頓聞判木無表情。
死者親友激動,因為皮克頓這個恐怖豬農涉嫌所犯的連環兇殺案太兇殘,而這些血案受害人都是流連在溫哥華殘破東區的女子。溫哥華東區自1980年代開始有69名女子失蹤,她們多是妓女和吸毒女性,警方初時不以為然,不認為與連環殺手有關,直至2001年皮克頓非法藏械,警方找上門入屋發現一張失蹤女子身份證,才盯上他。
翌年,警方大舉搜查他在市郊科奎特勒姆港(PortCoquitlam)的豬場,花20個月,翻轉整個豬場38萬立方米的泥土和豬糞,進行逾20萬次脫氧核糖核酸(DNA)化驗,結果經鑑定豬場內的零碎遺骸屬於31名女性。警方也在雪櫃木桶中發現到手腳斷肢,還有兩名失蹤女子斬開兩半的頭顱,頭顱用鋸鋸開,皮肉用利刀刮下來。
皮克頓的豬場內搜到31名女子的骸骨樣本,肯定是一個恐怖豬場。皮克頓被捕後曾向警方承認,他會將殺害了的女子埋在地下,或用碎木機將她們的屍體攪成肉碎,用來餵豬,再用吃人肉長大的豬隻製成香腸和煙肉賣給肉店。他又曾向扮囚犯入獄的卧底探員承認,他殺害了49名女子,「想多殺一個湊足50個」,認罪對話被偷錄了呈堂。
受害人親友前天在法庭上舉行燭光集會,悼念死難者。美聯社
檢控官也指兇案全是皮克頓一個人做的,他用錢和毒品引誘街頭流鶯和吸毒女性到豬場開性愛派對,然後用槍、注射毒液、勒死等不同方法辣手催花,將碎屍攬成肉醬後餵豬、埋在地下或送到豬油廠處理。
控方更在審訊中提出大量人證物證,一名豬場寄宿女工作證時就說,她曾協助老闆入城接妓女,夜深時看見一名女死者的屍體用鐵鏈吊在屠房,滿身鮮血的皮克頓威脅她若將事件說出去,「就會吊在旁邊」。另一證人說皮克頓曾向他詳述,如何用手扣、金屬線和皮帶殺妓,跟着碎屍棄屍的過程。
有骸骨物證,有皮克頓自認殺人供詞,更有目擊證人,偏偏未能讓皮克頓一級謀殺罪成。關鍵原因,是豬場女工承認吸了毒,令供詞說服力降低。辯方律師里德(PeterRitchie)更辯稱,皮克頓未聰明到可以一個人去策劃、執行和掩飾那麼多兇案,而且他招待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在豬場行淫吸毒,警方忽視了這些人是兇手的可能性。
根據加拿大法律,判一級抑或二級謀殺罪,決定因素在於謀殺是否「蓄意和有預謀」。皮克頓判二級謀殺罪成,反映陪審團不相信他聰明到可以一個人有預謀和蓄意殺死那麼多人,懷疑他可能有共謀。
判了二級謀殺罪成,意味皮克頓像一級謀殺犯那樣自動判處終身監禁,但他有權在10年後申請假釋,不像一級謀殺犯至少監禁25年才能假釋。他要監禁多少年,今天法庭會宣判。
法院外,有受害人家屬覺得輕判了。女死者弗雷的爸爸不服判決:「應該判一級謀殺,你不會沒有預謀而在不同時間先後殺了六個人。」但他指判二級謀殺罪成,總好過判無罪,曾盤問皮克頓的警官福廸說,最重要是「皮克頓會入獄,我相信他餘生都會在獄中度過。」受害人家屬前天就在法院外燃點蠟燭,悼念案中女死者。
路透社/美聯社/法新社/英國《泰晤士報》
‧犯案年期︰1980年-2002年
‧涉案失蹤人數︰69人,皮克頓被控殺26人
‧警方在豬場挖殘肢時間︰20個月
‧豬場內找到的受害人DNA︰31人
‧皮克頓想殺多少人︰承認殺49人,想再殺湊夠50人
‧陪審團︰12人
‧控方證人︰98人
‧辯方證人︰30人
‧傳媒︰全球逾300間傳媒採訪
‧耗費︰由偵察到審決,耗逾1.1億加元(8.5億港元),破加拿大紀錄
美聯社/加新社/中央社
‧02/1991:溫哥華東區多名妓女被殺或失蹤案
‧1997:皮克頓在豬場用刀襲擊妓女被捕,其後被撤指控
‧06/1999:警方指沒證據顯示婦女失蹤案是連環殺手所為
‧01/2002:失蹤婦女名單累積至50人,兩年後增加至65人
‧05/02/2002:警方突擊皮克頓的豬場,發現婦女殘骸
‧22/02/2002:皮克頓被控謀殺兩名妓女
‧10/2004:警方在豬場找到31名失蹤婦女的DNA
‧09/08/2006:法院把26宗謀殺指控分兩批審理,先審6宗謀殺案
‧22/01/2007:6宗命案開審
‧09/12/2007:皮克頓被判二級謀殺罪名成立
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