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不由美是我最愛看的恐怖靈異推理小說家,《殘穢》非常有娛樂性,電影版據說也是東京電影節競賽作品,理應不會是部垃圾鬼片。的確,如果你仍然不明白日本式的恐怖片是甚麼樣子,本片是一部集各家所長的,又被人用得多的精華大燴。中村義洋把一個異常複雜的鬼怪推理故事,拍得井井有條。氣氛逼人,節奏是日本同類電影的步伐,真是樣樣整全,只是欠了一點靈氣。
竹內結子飾演的恐怖小說作家收到讀者橋本愛的來信,說所居之房間時常傳來有掃地的聲音。故事從不斷地追尋奇怪聲音的來源開始,不斷地發現曾經在那裏居住過的人,都自殺而死。而且不是鬼屋電影,在後來漸漸看到這其實是如瘟疫的傳染。每一個受害人都聽到強烈風聲後,耳邊不斷地有燒了它、殺了它的語句。有些受害者便真的殺害全家然後自殺。這種不潔的邪靈,一代傳一代,不分地點,不分人物,是史上最猛的詛咒。
結局其實也是這個類型電影所面對的困難,觀眾大部份都猜中,只是在等待變成事實。如果不是導演太過工整,影片也許會有更多的恐怖場面,會更峯迴路轉。現在不是不好看,只是慢步般的節奏,本來正是日本恐怖電影比洋人勝一籌之處。不必鮮血滿地,不需要驚呼狂叫,因為這是日常生活節奏,彷彿隨時發生在你我身上。
對,你在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有聽到甚麼特別的聲音嗎?或者忽然夢中醒來,原來還只是半夜三點半,四周仍然漆黑,似乎安靜之中隱約有股說不出的寒氣,聽到了聲音,卻不知那裏傳來,是甚麼東西弄出來的。日常便是日本恐怖片的殺着。可惜當一切成為重複不斷的遊戲,便會漸漸地感到這群人為甚麼吃飽飯沒事做,明知是不潔的穢物,還是要不斷地追尋下去。若說電影有甚麼要說,大概是真相不是每一個人都受得了,甚至帶來死亡。這個理論真是所在多有。
幸喜影片還有最後一着:詛咒可能來自謊言。
撰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