虻川急得團團亂轉,我拉着他的衣領:「我們是辦旅行社的,旅館比你們熟,自己安排行不行?」
「好。」他說:「寄帳單給我們。」「不會比你們找的貴。」我笑着說。
大家辦手續走出海關。一片混亂,八十四班飛機取消,一萬人以上被困,其他航空公司要乘客在機場過夜。
叫巴士等錯地方,星港公司經理湯馬士跑出門口找,他把大衣寄在行李艙中,只着單衫,冷得面孔發青,好在身上有層肥膏,不礙事。
事情又有突變,從千歲機場到札幌的高速公路已經封閉,好多訂到的旅館去不了了。即刻執行第二個應變計劃,副社長日本人小笠原找附近的酒店,又打電話返港,由日航酒店駐香港的友人找第二間巴士公司,以防另一間的來不了。
不出十分鐘,第一家公司的巴士來到,我們已經成功在離開千歲機場半小時的苫小牧地區到了一間當地最好的酒店,叫「新王子」,才剛開張不久的,不知道是多少星?但日本旅館都很乾淨,壞不到哪裏去。
大家上車,一路上有說有笑。
忽然,巴士的車底撞到地面上結冰後凸出來的硬塊,轟隆一大響。
接着,再轟隆一次、二次、三次。真不是好玩的。路旁已經有多輛的士死火停住,還有一些掉落路旁的深淵。
「車停在車路上,危不危險?」團友問。
有些人說:「會凍死人的。」
大家靜了下來,說話也小聲了。我本來要講幾個笑話紓緩氣氛,但是怎樣也說不出口,要是我們的巴士也停下,大家下去推也無濟於事的呀!